要是某只说这算流川生贺会有人买账嘛……【默默遁走】

<7.6>上

变故发生在下半场开赛不久。

“哔——”

“白色25号！防守犯规！”裁判挥臂示意。

“哈啊？怎么可能！”Jack瞪大眼睛看向坐在地上的仙道。

“好样的！仙道！”

“干得好！”

东大场上的球员纷纷向仙道跑去，却见他们的王牌仍一动不动坐在地上，不见动静。

仙道的眼睛正盯着身前半曲的右腿，有那么几秒钟，场边的应援声，队友的呼声忽然变得遥不可及，只听见自己不断加重的心跳和越发粗重的呼吸。

这个感觉……

一滴汗沿他的额角滑落，在下颚停顿了半秒，继而跌进胸前的数字。就连视域周边都蒙上一层黑色，只剩光点中心处微微抽搐的右脚。

“仙道，你没事吧？”

南烈迟疑的担忧拉回了仙道的意识。

“诶？嗯……我没事。”仙道深吸一口气，回握住南烈伸向自己的右手，站起身。

“干得好，仙道！”

“哈哈，刚才那球主要还是学长的功劳。”仙道拍了拍屁股，笑道。他的余光扫过场边的记分牌——66:34。这下可麻烦了啊……

 

由于Jack的技术性犯规，给了东大再次开球机会。

在经由仙道、南烈和中锋野边的快传后，球最终还是回到了仙道手上，Jack迅速跟上。

“Lucky Boy。”Jack降低重心，一双眼睛如紧盯猎物的美洲豹，闪着精光。“刚才那下，在美国根本不算什么。”

面对挑衅，仙道只是弯了下嘴角，说：“欢迎来到日本。”（Welcome to Japan.）言毕，遽然提速，直接从侧面空隙突入。同一时刻禁区外侧，早川顺势变位上前，却被Jack提前识破，卡进两人中央，切断了传球路线。然而，仙道似乎也早有防范，直接运球换手，从边路突破Jack的侧防，孤身闯入禁区。

篮下，Andrew居高临下张开双手，持球这却突然止步，头也不回自胯下将球传出，在他后方是不知何时反跑后门、无人防守的早川！

眼看球就要落在早川手上，一只手自左路伸出，“啪”的一声，硬生将拦腰截断——是Jack！

形势急转直下，Jack得球后一个长传将球带进东大禁区，这边，来不及回防的东大队员只能眼睁睁看着James灌篮得分。

灌篮造成的撞击声响彻整个球场，东大球员定在原地，直到Jack经过仙道身边，将球抛到他手上，用仅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Dribble Clear Action，这种东西我中学就玩腻了。”

仙道静静地注视他退到禁区外，良久，才松开攥紧的左手。

 

比赛继续。

一边，分差仍在进一步扩大。但更糟的是对手似乎已摸清了东大的路数，频频在东大传接时拦截得手。

“篮板！”

因受干扰而被迫提前出手的南烈着地后对禁区篮下的中锋大喊。

与此同时，波士顿队的Andrew已高高跃起，球正撞篮筐，下一秒，便已被巨汉抱在手里。

“回防！”仙道对仍愣在原地的队友喊道。

电光火石间，战线再度拉回东大禁区，然而尽管南烈和仙道极力追赶，最后仍未能阻断对手攻势——76:36。下半场开始仅5分钟，波士顿大学已将分差拉开至40分。

“呼……”仙道双手叉腰，仰头长舒了口气。不想身体稍一松懈，一股细小如电流的抽痛从右脚背自下而上窜过，使他不禁眯了下眼睛。

“野边！”与此同时，波士顿禁区内，南烈的叫唤隐隐藏着怒意，“你刚才为什么不起跳？”

对此，东大的中锋只是沉默地别过头。

“说话啊！”南烈拽住对方衣襟迫使这个身高比自己足足高出十几公分的中锋正对自己。“刚才为什么不抢篮板球？”

“仙道，那边，好像不太妙……”大前锋早川走到仙道身边，用嘴努了努南烈等人站的位置。

“诶……什么什么？难道是内讧？”几步外，Jack幸灾乐祸地吹了记口哨，其他波士顿的球员也纷纷投来目光。

“说——话！”东大临时队长铁青了张脸，厉声重复。

“……嘁！”短暂的沉默后，野边终于抬起头，迎上南烈的目光，说：“反正就算跳了也不可能抢到球啊。”

“哈啊？”南烈松开了桎梏对方的手，但声音却变得越发低沉可怕：“你再说一遍。”

“……”

东大的中锋死咬下唇，握紧的双拳置于身旁不停地颤栗，即时隔着半个场地，也能清楚地看到他因克制情绪而剧烈起伏的胸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这种比赛，本来就不可能会赢……”

“你——”

“我们又不是你和仙道！”野边快速打断南烈脱口而出的训斥，眼睛不由自主往仙道站着的位置瞟了一眼，接着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我们也不是为了和这种人打比赛才进东大篮球社的……”

“你这个懦——”南烈显然被对方自暴自弃的行为彻底激怒了，眼看迎面就是一拳，又生生卡在当口。最后，他主动向后退了一步。

“哔——”裁判的哨声穿透嘈杂的人群，“东京大学队要求暂停！”

仙道和南烈一齐回头——山本教练朝他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下场。

“走吧。”仙道走到野边身边，用力拍了拍对方后背，中锋绷紧的身体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对上仙道的视线，在那里，仙道看到了对方试图极力隐藏的歉意。

心知多说无益，仙道只在后面轻轻推了他一把，两人一同朝板凳区走去。

 

“对不起！”

一下场，中锋野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山本教练行了个90度鞠躬。南烈一言不发地从经理高桥那儿递来的毛巾，再来便是一片死寂。

山本没开口，野边就始终保持着弯腰姿态，仙道背倚墙壁，一边喝水一边观察众人的反应。南烈似乎已经冷静下了，但从他紧盯对手区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仍持有昂扬的斗争心，毕竟曾是二度打入全国大赛的球队的王牌。可其他人就……

事实上，野边的爆发虽在意料之外，也非不能理解，东大篮球队的根基本就不深，今年夏天在诸星、仙道、南烈的带领下破关斩将一半还得归功于较好的签运。其他队员中学时虽也都参加过篮球社，但多以学业为主，当过正选的少之又少，更别提大赛的实战经验。如今，却不得不正面对抗那些具有压倒性势力的怪物，被压垮也是早晚的事。

即便如此……

仙道看了眼头顶毛巾坐在板凳席上全神贯注的南烈，勾起嘴角：明知面前这堵墙壁难以逾越，仍渴望想要与之一较高下，或者说，正因为对手足够强大才更有挑战的价值——说不定他和南烈才是这支队伍里的另类。

“怎么，要认输嘛？”

打破沉寂的是一个明快的声音，野边也微微抬起头，他们面前，Jack正站在东大板凳席边界，单手撑墙，用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众人。

“嘛……”Jack眨眨眼，脸上写着“虽然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我完全理解你们的心情”，说道：“本来嘛，大家随便玩玩就好啦，就因为你们那么认真才会觉得辛苦。”

“这家伙——”几个坐着的东大球员一下子站了起来，又碍于彼此身份不好动作。

“毕竟，日本的篮球在我们眼里本来就和过家家——”

“啪！”

“嘿！”Jack话说到一半，遽然回头，一把截住身后疾驰而来的篮球，双目微睁，“喂喂，很危险好不好——你这家伙、是想砸我吗？”

众人的视线一齐望向肇事者，黑发的少年冷着张脸举起右手，“手滑了。”

这小子……

和因过分震惊而齐齐失声的队友不同，仙道忍不住露出笑脸：还真是一如既往耐不住性子啊。

“你以为我会信——”

“咚！”

“哇——！”

前一秒还在对流川比中指的Jack，下一秒却捧着脑袋哇哇直叫，抱怨尚来不及脱口，就被身后的壮汉拽住了后颈——他身后，Andrew黑这张脸，对山本教练点了下头：“对不起，打扰了。”接着，也不顾Jack奋力挣扎，硬是用蛮力把他往回拖。

“Andrew，你这个混蛋！怪力男！铁金刚！绿巨人！快点放开我！喂——听！到！没！有！你这个人猿泰山！”另一个则完全没了场上的潇洒形象，手舞足蹈，破口大骂，看得东大队员目瞪口呆。

嗯……这场景、到底蛮眼熟的？一滴汗从仙道额角跌落。

 

“在过家家的明明是你们吧。”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定住了Andrew的脚步。就连放弃挣扎的Jack都猛然抬起头，与流川的视线撞个正着。

所有人都震惊于少年横插一脚的行径，只见他俯下身捡起地上的球，抱在手里，正对那两个外国人，神情冷漠。

“你说什么？”Jack往前迈了一步，不知何时Andrew竟放开了他。

流川面不改色，用英语回敬：“你们的篮球也就高中水平而已。”

“……有、趣。”Jack怒极反笑，大步迈进流川的领域，用食指戳了戳他胸口再指了指球场，努嘴示意：“有种就上来，我来好好教教你什么是美国篮球！”

不等流川开口，山本教练已上前圆场，还不忘狠狠瞪了仙道一眼：看你这朋友干的好事！

仙道则用力抓了抓后脑勺，视线左飘，表示：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好意思……”山本将杵在原地的流川拉到一旁，向波士顿的两名球员致歉：“只是这位同学不是我们本校的学生。”

“嘁！”Jack冷哼一声，“搞什么，原来只是嘴皮子功夫么？既然如此……”傲慢的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脸庞：“喂！小子！”

流川盯着他。

“快道歉。”Jack趾高气昂地说：“只要道歉，我就原谅你。”

“……”

这下可糟了。仙道心里咯噔一下。

“道歉啊——怎么？我记得你们日本人不是最讲究所谓的待客之道？”Jack依旧挂着那张欠扁的笑容。

这头，山本频频对仙道使眼色让他好好管管自己的朋友，仙道却佯装没看见。要知道，流川这小子一旦犟起来，强行出头只会引火上身，到时候死得难看还不知道是谁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另一边，流川却全然无视对方的挑衅，只凭一句话就重新点爆了Jack的脾气。

“你！就是你！”金发高个的少年随便扯过身边一名东大队员，语气咄咄逼人：“把你的队服给我脱下来，给他！现在立刻马上！”

“诶、诶…诶？”小个子球员看看Jack看看流川，乱了阵脚。

“嘿！你放开他！”南烈见自家队友受欺，适才好不容易压下的脾气又直冲而上，大步向前，一把握住Jack的手腕，一时间，两边温度陡然升高。

 

“这不是很有趣吗？”

一个与当下气场极度不符的温和声音从身后传来，僵持间，波士顿的带队教练竟已协同其他队员站在一米外。Williams朝山本点头打了个招呼，继而对上Jack，仅是眼神一厉，就使其消了声音。警告自家球员后，Williams的目光最终停在流川身上：“我见过你打球，怎么样，有兴趣的话要不要上场来比一比？”

流川的眼睛微微睁大。

Williams露出个满意的微笑，转而对上山本，说：“我知道提出这样的要求很过分，但是如果他本人愿意，而你方选手也没有意见的话，能不能让他上场？当然，如果事后被追问起来，由我来承担一切责任。”

“这……”东大的教练犹疑地扫过一众球员，沉思片刻，对上流川：“出场的话，你必须听从我的指挥，可以吧？”

流川眼睛登时一亮，和站在教练身旁的仙道迅速交换了个眼色，重重点了点头。

 

骚乱平息后，仙道借带路之命和流川一起去了更衣室，这会儿，流川正低头绑着鞋带的流川，仙道背靠大门，调侃：“我说、你这家伙连看球都要带着装备么？”

流川快速白了他一眼，说：“下午用的。”

仙道立马笑不出来了。

“喂喂！你该不会是打算等我比完赛再拉我去一对一吧？”

一抹极浅的笑意掠过流川嘴角，但他却又什么都没说，也不再看他，转而调整起小臂护腕的位置，直到仙道准备离开时突然开口：“你的脚怎么样？”

被问话的人定了下，猛然抬头，四目交汇后，又莫名笑了出来，“诶？露馅了？”

流川一脸“你是白痴么”的鄙夷神色。

“嘛……”仙道转身背朝对方耸了耸肩，“还没有到不能上场的地步，而且……都到这份上了，说什么也不能提前倒下吧？毕竟……”拧开门把的同时，仙道再度回头，摆出个笑脸：“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比赛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你说对吧？”

也不知是那一刻仙道的笑容过分灿烂，还是开门瞬间室外的光线洒在他身上显得过于耀眼，流川竟愣在那里，良久，少年拎起地上挎包的背带，小声嘟囔了句：“白痴。”

……

TBC.

PS：

时隔五个月的更新……（是说某只竟然还在更新！）

然而依旧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估计之前追文的各位（应该……有吧=。=……）也都不记得这文在说啥了233333

至于比赛的走向……说实话某只自己也不知道|||比如……里面人物写着写着自己就先崩溃了|||本来还打算用仙道受伤引出争端的，结果不知咋的里面这个一开始连名字都没有的中锋就先坏掉了ORZ|||然后感觉教练被某只写的想弱鸡……反正……所有的一切的不合理都是某只的锅……以上！

所以某只能提前祝元旦快乐嘛=。=|||【你滚！